詹志禹 政大教育學系教授 曾任教育部顧問、政大教務長、政大實驗附小校長。先後擔任教育部的「創造力教育」總計畫辦公室主任、「未來想像與創意人才培育計畫」總主持人,目前仍廣泛參與台灣實驗教育之發展。 評審感言 教育創新三盼,偏鄉創新三生並具第三屆「教育創新一百」的類別當中,和前兩年一樣,都是參選「課程與教學創新」這一類最多。評審和一般人一樣,對創新的期待多少會隨著年代而提高要求。例如:桌遊剛出現時,有些教師會將桌遊應用到課堂或某一領域的教學,就算是頗為創新的作法;等到桌遊更為流行之後,我們就期待教師不只是會運用現成的桌遊,最好還會自創桌遊,並顯示其應用成果能與素養教育結合。又如:STEAM課程剛引進台灣的時候,只要教育工作者開始推動STEAM教學,就已經很有創新的動力與視野;但是,STEAM更為廣泛擴散之後,我們就期待STEAM課程不只是教師跨領域合作,最好課程還能有跨域連結的有機整合,並培育學生成為「不僅求功能,還要重設計;不僅懂技術,還要有美感」的跨域人才。本屆新增「行政、制度與領導創新」一類,可說反映多年來教育基層的心聲:教育系統當中最需要創新的,其實是教育行政系統,因為教育行政的天條就是「依法行政」,但很少有時間去反省法令或創新制度,所以,有太多教育創新的火花在遇到教育行政系統之後,就「揮發」了。我以前和一些教育界先進共同推動「教育部創造力教育中程計畫」的時候,就曾經啟動過一個子計畫,專門協助教育行政系統發展創造力,但大部分單位及其成員都抱怨自己多麼忙碌、會議多麼冗長、法規多如牛毛……原因繁多,就是沒時間參與活動提升創造力,所以這個子計畫後來只能無疾而終。近年來,實驗教育三法通過之後,大部分實驗學校都是以課程與教學創新為核心,很少觸及學校行政制度的創建,就算學校組織有所調整,最多也只是增加一個「研發處」,很少有學校能跳脫傳統組織的架構。此外,每年暑假,許多學校都會面臨「行政大逃亡」的問題,這個現象多少也反映教育行政體系當中有許多不符合人性的元素,值得反思。最後是權力更高更大的教育局處與教育部,即使能推動學校進行教育創新,本身卻是「法外之民」,對於自身的組織結構、權力關係、制度設計、決策模式與運作習慣,根本沒有時間與動機去思考,更談不上創新改變。本屆雖然很高興有人參選「行政、制度與領導創新」這一類,但其實都是社群或團隊經營,雖可算是「領導」的一環,卻不涉及正式組織與制度設計。我個人渴望有更為典型的「教育行政」創新案例出現,可說是「如大旱之望雲霓」。至於偏鄉學校創新求變之路,則已經走了若干年,至少證明:有動力的偏鄉學校,確實可成為創新之源。他們在主題教學、生態教育、藝術教育、語文教育、數學教育、科技融入教學、創客教育、多元文化課程、運動體育、混齡教學等不同方面各擅勝場,開發出新的教學模式、創造出引發學習動力的新課程或建構出提升自信的新策略。但是,偏鄉地區的再生,單靠學校的努力,畢竟獨木難撐大廈。雖然,學校經營成功聲名遠播,確實可以吸引外地認同者將子弟送來上學,但仍然難以繁榮地方,因為地方創新需要「三生並具」才能把人留下來:生計維持、生活品質與生命傳承;生計維持需要發展適合當地的產業,生活品質需要社區總體營造,生命傳承需要教育;所以,期盼未來的偏鄉創新倡導方向,應該鼓勵教育創新結合地方創生,並為他們媒介資源。
教育創新三盼,偏鄉創新三生並具
第三屆「教育創新一百」的類別當中,和前兩年一樣,都是參選「課程與教學創新」這一類最多。評審和一般人一樣,對創新的期待多少會隨著年代而提高要求。例如:桌遊剛出現時,有些教師會將桌遊應用到課堂或某一領域的教學,就算是頗為創新的作法;等到桌遊更為流行之後,我們就期待教師不只是會運用現成的桌遊,最好還會自創桌遊,並顯示其應用成果能與素養教育結合。又如:STEAM課程剛引進台灣的時候,只要教育工作者開始推動STEAM教學,就已經很有創新的動力與視野;但是,STEAM更為廣泛擴散之後,我們就期待STEAM課程不只是教師跨領域合作,最好課程還能有跨域連結的有機整合,並培育學生成為「不僅求功能,還要重設計;不僅懂技術,還要有美感」的跨域人才。
本屆新增「行政、制度與領導創新」一類,可說反映多年來教育基層的心聲:教育系統當中最需要創新的,其實是教育行政系統,因為教育行政的天條就是「依法行政」,但很少有時間去反省法令或創新制度,所以,有太多教育創新的火花在遇到教育行政系統之後,就「揮發」了。我以前和一些教育界先進共同推動「教育部創造力教育中程計畫」的時候,就曾經啟動過一個子計畫,專門協助教育行政系統發展創造力,但大部分單位及其成員都抱怨自己多麼忙碌、會議多麼冗長、法規多如牛毛……原因繁多,就是沒時間參與活動提升創造力,所以這個子計畫後來只能無疾而終。近年來,實驗教育三法通過之後,大部分實驗學校都是以課程與教學創新為核心,很少觸及學校行政制度的創建,就算學校組織有所調整,最多也只是增加一個「研發處」,很少有學校能跳脫傳統組織的架構。此外,每年暑假,許多學校都會面臨「行政大逃亡」的問題,這個現象多少也反映教育行政體系當中有許多不符合人性的元素,值得反思。最後是權力更高更大的教育局處與教育部,即使能推動學校進行教育創新,本身卻是「法外之民」,對於自身的組織結構、權力關係、制度設計、決策模式與運作習慣,根本沒有時間與動機去思考,更談不上創新改變。本屆雖然很高興有人參選「行政、制度與領導創新」這一類,但其實都是社群或團隊經營,雖可算是「領導」的一環,卻不涉及正式組織與制度設計。我個人渴望有更為典型的「教育行政」創新案例出現,可說是「如大旱之望雲霓」。
至於偏鄉學校創新求變之路,則已經走了若干年,至少證明:有動力的偏鄉學校,確實可成為創新之源。他們在主題教學、生態教育、藝術教育、語文教育、數學教育、科技融入教學、創客教育、多元文化課程、運動體育、混齡教學等不同方面各擅勝場,開發出新的教學模式、創造出引發學習動力的新課程或建構出提升自信的新策略。但是,偏鄉地區的再生,單靠學校的努力,畢竟獨木難撐大廈。雖然,學校經營成功聲名遠播,確實可以吸引外地認同者將子弟送來上學,但仍然難以繁榮地方,因為地方創新需要「三生並具」才能把人留下來:生計維持、生活品質與生命傳承;生計維持需要發展適合當地的產業,生活品質需要社區總體營造,生命傳承需要教育;所以,期盼未來的偏鄉創新倡導方向,應該鼓勵教育創新結合地方創生,並為他們媒介資源。